1月25日,鄉村基向港交所遞交招股說明書;1月12日,七欣天遞交招股書;2021年12月底,老娘舅計劃在A股IPO;2021年11月,老鄉雞擬籌備在深交所主板上市……2021年以來,中式餐飲在扎堆上市。背后原因之一在于疫情教訓,正如西貝莜面的創始人賈國龍所說,“災難非常教育人,疫情告訴我,自己造血能力和抗風險能力還沒有那么強,現金流行業也需要資本加持”。過去兩年來,本一路高歌的線下餐飲遭受重創。來自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,2021年,餐飲收入比上年增長18.6%,比2019年下降1.1%,兩年平均下降0.5%,餐飲消費規模仍未恢復至疫情前水平。
作為中小企業居多,承載眾多勞動力和就業的行業,毛細血管般的餐飲在社會和經濟中都發揮著重要作用,餐飲難也因此成為整個國家和社會的議題。那么,餐飲難的真相是什么?首先是收入難。從疫情中得到教訓的不只是餐飲企業,還有消費者,消費意愿降低如今正在影響各行各業,餐飲同樣是其中之一。其次是成本高。在收入沒有獲得較大增幅的情況下,不斷上漲的成本成為壓垮眾多餐飲企業的稻草。目前,我國餐飲行業存在“三高”,即租金成本高、人工成本高、食材成本高,導致企業利潤不斷被壓縮。餐飲企業占比 高的無疑是原材料、員工成本,基本都在40%左右,比如某火鍋頭部企業,三季報顯示,其原材料占收入的百分比為42.3%,員工為35.6%,水電為3.4%。2021年,原材料、人力均出現成本上漲,餐飲企業經營壓力提升。
對這家火鍋頭部企業來說,房租占比較低,這是因為其品牌效應強,對商業地產相對具有話語權。而對于一般的餐飲企業尤其是小微餐飲企業來說,房租占比甚至能達到20%-30%,也就是說一份20元的訂單,4-6塊錢要用來交房租。當然,對一些餐飲企業來說,還需要支出給外賣平臺的傭金。曾經,有人給出了20%這個傭金數字,但這其實是誤讀。去年美團、餓了么相繼傭金透明化改革,人們常說的“傭金”,其實指的是技術服務費,從調研數據中可以看出,這一數字并不高。極光大數據發布的《2021餐飲外賣商戶研究報告》顯示,超過9成商戶繳納的傭金,即技術服務費低于8%,傭金在6%-8%的商戶占比達到了66.3%。位于廣州的網紅海鮮大排檔“等我送上門”傭金占比就是7%,在商家的理解中,這就是一個通道費用,可以入駐平臺,參加運營活動服務、獲得平臺流量等。據其線上運營負責人介紹,“等我送上門”大眾點評上三家店的人均都在百元左右,他們的外賣服務更多時候選擇的是自配送,所以交給平臺的費用基本是7%的技術服務費。
此前,《一點財經》曾研究過美國更大外賣配送平臺DoorDash的費率透明化調整——收費項目分為固定6%比例的平臺基礎通道費(傭金)和不同比例的配送類傭金。其中,配送類傭金被劃分為普通basic、優選Plus、精選Premier三級,其中普通的配送傭金15%,優選的配送傭金25%,精選的配送傭金30%,配送范圍不斷擴大。更顯見的區別是,與原材料、人力、房租等不同,外賣傭金是一項彈性成本,即收入產生后才支出,而非房租、人力那樣沒有收入也要交租,也要付工資。可以說,這是一項與營收強關聯的成本,成本高的反面是營收多。因此,對于更多商家而言,外賣平臺是額外的營收單位,而不簡單是成本單位,每筆傭金背后其實是每筆訂單收入和利潤的增加,更是整個外賣產業正常運行的前提。
這一點在疫情期間顯得尤為明顯——疫情期間商戶如果無法正常營業,線上沒有訂單則不會有傭金費用產生,然而即便不營業,線下房租卻要照交不誤。“我覺得費率透明化改革的作用不僅僅在于傭金的降低,還讓我們更看清楚外賣的成本構成(技術服務費和履約服務費)。”武漢壹盞燈負責人李菱表示,在8月武漢疫情反彈期間,在堂食受到較大影響的情況下,外賣的收入可以覆蓋門店的房租、水電、食材、人工等硬成本,確保了門店正常運轉。只是,在解決“餐飲難”這個課題時,餐飲商家、外界及社會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再次聚焦到降低外賣傭金上,與消費意愿降低所帶來的收入增長,房租、原材料、人力這樣不可控的成本要素相比,它的確是看似 簡單、直接的解法。可以說,這是一個軟硬問題取舍后的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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